【小情歌/王喻only】庆余生

BGM:昼夜/Assen捷,庆余生


王杰希赶在子时前回到山庄时,最先看到的是一点昏黄灯光,接着便是提灯静立于门下的喻文州。

 

王杰希遇到喻文州的时候,两人皆是少年,随了门主来江南赴会,趁闲时便往水畔赏景。那时喻文州白衣蓝带,正伸手要去折一枝欲绽的桃花。王杰希顺着他动作看去,滚了蓝边到袖子里伸出来是一只很好看的手,衬了那一树的粉桃,无端教人移不开眼。

王杰希看着他折下花枝,俯身递到身侧的小姑娘手中,看着小姑娘很高兴的道谢离开,而喻文州似乎是心有所感,回头一眼,恰对上王杰希的视线,先是一怔,随即递了一个很是温润的微笑。

所谓一见如故,大抵如是,不过十四五岁的年纪,偏生都是做派很稳重的人,便互通了姓名,于酒楼叫一壶好酒,小酌三两杯,闲谈几句,怎么看也不像是刚认识的少年人,倒是像认识了许久的老友。

只是后来偶尔提及这场初相见,两人大概意思便是一句话:“美色误人,硬是没注意到他穿的是蓝雨/微草的衣服。”

江湖人都知道,微草和蓝雨有些微妙的不和,具体表现在,门主有令见到对方的人,直接怼就是了,打死了算姓叶的。对此叶某表示,关我鬼事。不过话虽如此,两人这般友好的交流在两边确实都是头一次,也算是很不容易了。

 

不管怎么说,有一个相逢恨晚的开头,那么之后建立友谊便也很顺理成章了。其实也不过是书信往来,或是得空时约个地方见一面,依旧是喝酒聊天,或闲走手谈,赏景看花。

年轻时的王杰希性格不似后来,还有些飘忽不定,叫人难以捉摸,就算是同门,也少有能猜透他心思的。倒是喻文州,不负如故之名,竟是个知音,总能明白他心中所想。不过偶尔武艺切磋,喻文州虽是知他所想,到底动作慢些,常落下风。

算起来王杰希大喻文州一岁,冠礼的请帖送到蓝雨,门主赌气表示不去,然而喻文州却寻了个由头告了假,千里迢迢北上,赶在行冠礼那天,悄摸摸换了常服,混在人群里对着王杰希递一个笑,向来人前不苟言笑的王杰希在人堆里准确对上他目光,下意识报以浅笑,竟引得一片小姑娘抽气之声。喻文州莫名便觉得心里不太是滋味,无端有些埋怨:没事笑什么笑。却也没有去深究为何不是滋味,便也没注意到王杰希察觉他神色变化时,笑意更深了几分。

待一众应酬罢,王杰希如往常往后山,却并未见到人,只在树枝上寻到一块儿玉佩,纹理依稀可辨杰希二字,想来应是那人准备的贺礼。

喻文州其实心里乱的很,到底不过十六岁的少年,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因王杰希的一个笑而生气,或者说,是因为旁人见到了王杰希的笑而别扭,懵懂的占有欲和感情让他乱成一团,便只草草把玉佩系到树枝上后仓皇离去。

王杰希收好那玉佩,快马加鞭一路追去,于月升时分在官道上追上了喻文州,然而终究也未能说成什么,王杰希只是抬手揉了一把喻文州的发顶,无奈的很:“都这个时候了,就等等我,明天再走么。”喻文州似有些慌神,只推脱说蓝雨有事,急着回去。

王杰希沉默片刻,伸手把人拉进自己怀里抱了一下,低声道:“明年你的冠礼,记得邀我。”然后道一句珍重,各自回去。

其实算起来不过半年左右,王杰希于年节继任了微草的门主之位,而与喻文州的冠礼一同举行的,是他继任蓝雨门主的大典。

再相见时身份皆有不同,王杰希以门主身份应邀前来,觥筹交错往来应酬间,寻尽一切机会去看喻文州。大典累人的很,王杰希想,喻文州怕是要累着。

待一切结束时已是入夜,王杰希自然不会住在蓝雨,只就近择了客栈暂住,只是当他回房时,却见窗边喻文州静静站着,一时间又惊又喜。

片刻相顾无言,倒是喻文州先动,伸手抱住王杰希的身子一会儿,松手很镇定的模样:“我也想确认一下。”见王杰希只一瞬失神便神色如常,又道:“那日官道上,你不是想确认一下么?”

王杰希低低一笑,错开他去点灯,一边问道:“那么喻门主确认到什么了?”未等喻文州回答,王杰希眼含笑意添一句:“文州,你耳朵都红了。”

第一次接吻可谓是小心翼翼,王杰希托起喻文州的脸,慢慢凑过去,唇瓣相贴,感觉有些奇特,不过倒是不坏,便越靠越近,直到两人拥吻着跌跌撞撞滚到床上,方反应过来,迅速拉开一些距离,继续相顾无言。

许久,喻文州低声念了一个字:“累。”于是这夜两人同睡一榻,和衣抵足,真真是君子之交,君子得很,嗯。

 

只是如今这么一想,喻文州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,当初明明如此纯情,不过一年时间,这人怎么就……不说也罢。

王杰希看着喻文州,不想错过他的每一个反应,每一个表情,亦不想错过他的每一声浅吟或低喘。进入时喻文州皱起了眉,王杰希俯身一点一点将他眉间吻平,是于身下动作不符的温柔。

沐浴过后,初尝情事后的喻文州全身都有些泛粉,懒懒的窝在王杰希怀里,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,近来局势不稳,各大门派责任重大,诸多隐于平静的风波想来不久便会一触即发,蓝雨和微草自然也是要忙起来。两地相隔甚远,这便意味着他们将少有时间再见。

说分别确实叫人伤感,别时王杰希突然问道:“可还记得初见时那个小镇。”喻文州嗯一声,有些不解,便听王杰希续道:“待日后事了,咱们就在那小镇建个小院儿,把门派交给后辈,咱们负责养猫养狗养老怎么样?”

这般场景略想一下也是觉得暖的,喻文州继续嗯,开始思考到时候蓝雨给谁好,然后听王杰希补充:“其实小院儿我已经叫人建了。”喻文州:“……”

 

于是便有了最开始那一幕,后来尘埃落定,两人先后如约前来,到底是喻文州早到些,算了王杰希的行程,索性于门口提灯候他。

自十五初识,到如今得以相守,已是近了而立之年,到底幸有余生,可共白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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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月天悬

肖时钦女友粉,选择焦虑症和拖延症晚期,简称懒,成分很杂爬墙很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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